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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龍哥部落格】
軍歌教父黃瑩 傳頌武德 振奮人心

陳龍禧

可能有些人不知道黃瑩教授是誰?但是在台灣服過兵役的人,大部份都唱過黃瑩教授作詞的「九條好漢在一班」、「夜襲」及「我有一枝槍」等幾首有名軍歌。有些參加過合唱團的朋友,也會唱「山旅之歌」、「海峽漁歌」、「山海戀歌」、「金門之歌」、「見睛牧歌」及「媽祖香讚」等合唱歌曲,還有「八千里路雲和月」電視主題曲也是黃教授的作品。
黃瑩教授桃李滿天下,在三軍各項軍歌合唱比賽,只要有黃教授權威坐鎮,評審結果均無人敢提異議。為了兩性平等,2010年馬英九在3月6日婦女節前宣佈,因為女兵越來越多,但是軍歌總是在歌頌「男兒」,國防部立即回應,所有軍歌有關「男兒什麼的…」歌詞全都要改,三軍統帥此一宣佈,國防部當然唯命是從。軍中大官總動員要修改歌詞,大會小會三天兩頭常常開,都開不出個結論,因為歌詞裡有男兒的軍歌還真不少,要改可是大工程。
黃瑩教授舉例說,軍歌裡唱「男兒」的有:海軍陸戰隊歌「男兒到此最豪雄,高揚青天白日滿地紅」、「勇士進行曲」中「男兒立志在沙場,馬革裹屍氣豪壯」、「豪情」裡有「大地留下男兒足跡,歷史何須刻上英名」、「壯志凌霄」也唱出「壯志凌霄,壯志凌霄,好男兒報國今朝」,馬先生自己競選廣告裡,更有「呵嘿呵,飛向天,壯志凌霄好男兒」。
其實軍中所唱的「男兒」,因早年時代背景不同,根本沒涉及男女不平等的問題。但馬統帥既已經下令要改,國防部也要想辦法全面研修,但問題是這些軍歌都已傳唱多年,新版要勝舊版恐怕得花加倍心思。還有歌詞作者有著作權,也不能不尊重。馬先生是堂堂讀法律的哈佛博士,居然下了「沒有著作權法常識」的命令,難怪會考不到律師執照,最後落得「以後新歌才改」的下場。三軍統帥的命令無法貫徹,誰說軍令如山?
古希臘哲學家亞里斯多德說:「好的音樂令人清高正直,壞的音樂則令人邪惡、心生恐懼、引入歧途。」作詞家黃瑩教授多年來秉持正向思考的模式,不斷尋找值得被讚譽的人事物,並將其化為節奏生動、旋律流暢、聲韻鏗鏘的詩句,讓歌詞不僅是文字,更蘊藏著教化人心的深層意涵。他延續此種精神譜寫的合唱組曲,在歌詞中感性詮釋了歷經的滄桑變化,首首都將人心緊緊繫在一起。
 黃瑩教授民國四十七年畢業於政工幹校(現改名為政治作戰學校)音樂系,在校期間主修理論作曲,在加入國防部軍歌創作小組後,因緣際會下投入作詞領域,創作多首振奮人心的軍歌及膾炙人口的合唱歌曲。「一寫就停不了」,他說,為了讓自己寫詞功力更上層樓,除向一代詞人韋瀚章老師請益外,同時利用公暇至淡江文理學院中文系進修,花了五年時間完成學業,「這段時間儘管必須飽受舟車之苦,但聲韻學讓寫詞時更加游刃有餘,對日後的影響十分深遠。」
 在學校奠定的創作基礎之外,周遭的生活經驗也是黃瑩教授作詞的靈感,軍旅生涯中所見所聞更是他創作的好題材。處女作「九條好漢在一班」即為描寫黃教授在成功嶺服務所見的景況,當時九個人為一班,平時生活、訓練都在一起、出生入死、患難與共,且多數為大陸來臺的不識字老兵,所以,儘管歌詞特別白話,反倒能引發部隊官兵的情感共鳴;另一首「夜襲」,則是發想於部隊實施夜間演習,黃瑩教授對部隊夜間臨戰訓練的生動描述,同樣激勵官兵精神振奮、熱血沸騰。
 曾在台灣服兵役的役男,幾乎都唱過「九條好漢」這首歌曲。九條好漢現在已經改成「英雄好漢」,黃瑩教授說,當年寫這首歌,是依照官兵的語言習慣而寫,所以用自非常直接,只是他創作的軍歌,後來陸續出現修改歌詞的歪歌版。
軍歌「九條好漢」原來開頭是:「九條好漢在一班,九條好漢在一班。」現在「九條好漢」改成「英雄好漢」,創作的黃教授說,「九條好漢」這首歌,後來出現「台語版」。會改的原因是因為立法院洪秀柱當立委時曾質詢國防部:「九條好漢在一班,說打就打說幹就…,這太難聽了。」黃瑩教授強調:這首歌原來叫做「九條好漢在一班」,是根據帶兵的經驗,根據可愛的阿兵哥,他們平時的生活習慣、語言習慣寫成的。
黃瑩教授創作的另外一首軍歌「夜襲」,歌詞就意境大不同。歌詞:「夜色茫茫,星月無光,只有砲聲四野迴盪。」強調夜襲這首歌,是要給官兵們「勇氣」,黃瑩教授創作的「夜襲」,後來也演變出各種唱法,味道不同。不過黃瑩教授另外一首創作曲「我有一支槍」:「我有一支槍,扛在肩膀上。」只是惡搞版,一支槍變成兩支槍,「長槍打敵人,短槍打姑娘」歌詞實在不雅。
「我有一枝槍」的內容,在一項僑社榮光會聚會時,有幾位服過兵役的朋友都很懷念唱軍歌的年輕歲月。如今不少人白髮蒼蒼,最大感慨就是,「我有一枝槍」唱了好幾年,長槍從來沒打過共匪,另一枝短槍則打出兒女成群,唉!這就是難以預料的人生,不是嗎?
2010年黃瑩教授應國防部邀請,為三軍五校院合唱團,譜寫歡慶中華民國建國一百年為主題的歌詞。黃瑩創作以「回憶過去,策勵將來」為主軸的「我武維揚」合唱組曲分為「天上人間」、「青春兒女」、「我武維揚」三個樂章。除讚揚國軍對國家的犧牲奉獻外,並期望全體官兵秉持優良傳統,繼續維護國家的和平安定與穩定發展。
 黃瑩教授說,「我武維揚」組曲區首段描述著臺澎金馬綺麗風光只應天上有,唯世局滄桑多變,海峽歷經戰火,國軍精粹勁練,捍衛臺海安全;第二段則是藉由時下青年對摩登衣裳、迷彩戎裝喜愛的更迭,呼應國防部重要施政─募兵制,希望青春兒女能成為國軍新血輪,傳承黃埔精神,讓武德流傳萬世,開創新世紀國軍;最後一段強調在中華民國建國一百年的輝煌成就中,國軍官兵忠實扮演著民眾保母、國家棟樑的角色,並將延續武德精神,做人民、國家堅實的後盾。其中,「我武維揚」也作為部隊官兵的軍歌,要讓國軍的歷史傳統深化到軍中各個角落。
 說到文字意境清新、情感純真,用六首詩串成一組連環曲式歌曲的「山旅之歌--合歡組曲」。大概參加過合唱團的人幾乎都唱過。這是黃瑩教授於1973年10月初,累積多次旅行合歡山的親身經歷,對於霧社沿線景緻,雄秀並具、四時各異,尤感深刻而寫的經典之作。
黃瑩教授表示,各首之間,變化靈活,由白晝到夜色、由雷雨轉放晴、由冬雪到晚霞,猶如起伏的人生旅程。「霧社春晴」裡詩詞的意境,隨處可見,例如:「葉叢裡灑滿了金色的暖陽」讓聽者彷彿看見閃亮的光芒;「深山激起了陣陣回響」,則傳達初到山間的雀躍心情。由喧鬧轉為寧靜的第二樂章,「廬山月夜」帶來清幽柔和的氣氛,意境深遠。
強烈的對比的第三段「昆陽雷雨」則帶來,營造著風雨的變幻莫測以及所遭遇的逆境挫折。隨後雨過天晴,歌頌著大自然之美,充滿著感謝與讚美。第四「見晴牧歌」由愉悅豪邁,中展現開墾者之鐵漢柔情。第五首「合歡飛雪」是完全不同的情境,在冷凝之中充滿著愜意;彷彿雪花紛飛中俱動感與歡躍,描述著青春活力的歡樂。
終曲是深情的「翠峰夕照」,詩詞以落日松影、小徑芳草,觸動著內心深處的不捨情懷,全曲在最後一句「縱使浪萍風絮不再逢,您我情深依舊」,藉著描寫夕陽,結合思想與心靈到達極高妙的境界。
這首組曲將台灣美麗的景色用音符綴滿了畫紙,加上意境悠美的歌詞,有如揮灑了各種色彩,讓演唱者有如見到多彩多姿的山水美景浮現眼前。不少合唱團成員會在大學時期唱過這個組曲,有海外團友們無法忘情這首組曲雕刻在心中的美景,而多次到台灣清境農場及合歡山,感受這首組曲的意境。
每次回台灣,我都會約黃瑩教授請益、聊天、吃飯。已八十歲的黃瑩教授,目前仍筆耕不懈。他用自己最熟悉的文字寫出台灣軍人的心聲,並結合歷史、民俗、自然景觀等面向,創作出許多得到樂友讚美和音樂界肯定的歌曲。讓我們衷心期待,黃瑩老師下一個簡單、真摯、又能教人回味無窮的作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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